第7章 练气飞仙

  电影散场时,青瑜指着他的侧脸讶然说:“诤哥哥,你哭了?”

  他还未及将掩藏好情绪,青瑜忽然凑近他,抬头飞快吻在他脸上:“诤哥哥,我会像费洛伦蒂纳那样等你一生一世,直到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。”

  这真是感人的告白,只可惜,他已经有了自己要用一生等待的“费尔米纳”,即使这等待如此无望。

  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玻璃窗内,林允升的声音有些喑哑,他见林越诤神色凄楚,忙乱说,“我都还好,菜有两素一荤,汤也是真正的汤,不是外面说的那些涮锅水。我的身体也好,每年都有体检。就是……

  最近牙疼犯了,老吃不下东西,就瘦了点。”

  他见林越诤不说话,交叠的双手紧了紧:“我知道你恨我,我没有怨言,但是你不要恨你妈妈,她什么都不懂。当年的事情,其实,我也是身不由己……”

  空气里一团死寂,林越诤含着泪,冷冷一笑。好一句身不由己,多少肮脏罪恶都以此为名,大行其道。他果然是他的儿子,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犯下那样的罪恶,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,在心里叹惋的也是这一句无耻的身不由己。

  良久,等到情绪都已平复,林越诤才淡淡地说:“妈妈的保外很快就下来了。还有,下个月,我和卫青瑜结婚。”

  闻言,林允升默了半晌,埋下头无声恸哭起来,瘦骨嶙峋的肩膀剧烈抖动着,林越诤透过玻璃窗,逆着昏暗的光线看他,觉得此情此景,失真得像从噩梦里剪下的片段。

  坐够半个小时,林越诤起身,也没道别,头也不回地就此去了。

  舒旻的手术彻底做完,已经是五天后。接连几天里,轮番上阵的消炎针、止血针以及刮宫术,倒像是全套的古代十大酷刑。舒旻整个人被药腐蚀透了,成天木木地躺在床上,医生让她做什么,她都配合,只是不说话。那种锥心刺骨的痛,已渗进了她的整个胸腔,连说话都痛。半梦半醒的时候,眼前晃晃荡荡的总是林越诤的影子,时而是他如今的样子,时而又是他年少时的影子,清清淡淡的一抹,遥遥地站在她眼前,她进,他则退。

  最近一次梦见他,他的眉眼终于真切起来了,他们坐同一班飞机去香港,但是到了香港,她下了飞机,他却说他要转机去英国结婚,她一句话都没说,就看着他走了。

  就算是做梦,她也很清醒地知道,他们永远到不了一样的终点。彼此能陪对方的,只是一段极为短暂的旅程。

  醒来时,她凄然想,他们之间的爱是彻底完了,因为,即便在梦里,她也始终对他无话可说。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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