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袁卓出现在殡仪馆,一身沉重的黑色。
来追悼老板娘的人很少,最多的也就是那些好朋友。人群中,林袁卓看见了一个佝偻的身影,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老人,沟沟壑壑布满了他的脸。
林袁卓上去扶着他,低声问:“老爷爷,你是谁?”老人的手颤抖着,说:“我……我是安宁的外公……”老人的口齿已经很不清了,林袁卓愣了愣,没有再说话。
林袁卓向后看了几眼,多想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,可是却依然迟迟没有出现。
老人拍了拍林袁卓的手,他的手已经是怎样的沧桑了,在林袁卓的手掌摩擦,林袁卓看着他,老人的眼睛很亮,那里丝毫没有时间的印记,他慢慢地说:“会来的……”林袁卓说不上话来。
林袁卓招呼了所有的人进去,守在门口看了看,摇了摇头也进去了。
来的人,围成一个圈,中间静静地躺着老板娘,在透明的水晶棺材里,眼睛安详地闭着,看上去就像没有任何遗憾了一样,可又有谁知道,现在像睡美人一样静静地躺着的她生前的心有多痛。
有时候,离开了也不是一种解脱,有些事羁绊着,不止一生……
老板娘的身边点缀着许多花,白色的,黄色的,淡淡的菊花,四周站着的人不约而同地垂下头,闭上了眼睛,窗外哗啦啦地下起雨来,哭了,世界哭了,哭的好悲伤。
哐!
大堂的门开了,所有人睁开眼,望着这个消失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,就像老人说的一样,真的。
会来的……
安宁举着一把黑伞,水吧啦吧啦地滴落在雪白的地板上,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身上都湿透了,林袁卓脱了外套走过去,安宁径直走向前,林晕桌看清楚了,看清楚安宁的手上死死地抱着,抱着一件衣服。
公主穿的,最美的裙子。
安宁静静地站在老板娘,面前,她在里面,她在外面,世界被隔绝地好远。
安宁看了眼林袁卓,她的头上也滴着水,只有那件裙子是干的。林袁卓会意地走过去,帮安宁打开了棺材,四周的人诧异地看着他们,这样做不吉利!
“要美美的……”安宁说,她把裙子盖在老板娘身上,就像穿着一件裙子一样,像真正的公主一样!安宁轻轻的摸了摸老板娘惨白的脸,叫了一声:“走好。”
林袁卓盖上了棺材,对安宁说:“知道吗,老板娘这辈子就想让你叫她一声阿姨。”
安宁盯着老板娘,说:“听不到了。”
“听得到的!”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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