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碍，”柳云明取出小毫，轻轻将墨点染作飞鸟，“好了，不哭了棠儿。”他并没打算责怪棠儿，她能在书房里安安静静研墨一个时辰已经很好了。
“公子，别罚我去李大人那儿！”棠儿双手将眼睛揉的通红，柳云明嗤笑，“不会的，我还需要棠儿替我研墨，不会把你送到李大人那儿的，好了，不许哭了。”
“嗯！”棠儿破涕为笑，继续替柳云明研磨，这会儿还是认真了起来。
“公子，老爷回来了，唤你过去。”乌追叩开房门，见到缠着公子的棠儿，一把揪起她的衣领，“给我出去！”
“少来这里烦公子！”乌追没好气的带走棠儿，这个孩子自打进府，就不消停，不是吵闹公子就是吵闹老爷，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形。
“好，对了，下次不要这么对棠儿，她天性如此，送她去李大人那儿，刚好他夫人最近临产。”
棠儿当即耷拉起了小脑袋，她忘了公子记仇，她还是逃不过被送去李大人那儿读经典，听那个老古板念叨。
“好了，棠儿，过几日去帮忙照顾他夫人吧，他家里事情磨人。”
自打大皇子回京，朝堂上对立太子一事格外上心，老国主迟迟不愿拿出主意，柳非不敢笃定老国主的想法。
科举士子安排妥当，他同兵部尚书圈出几个天赋能力尚可的，不料最后还是被大皇子的人将名单抄走。
如果老国主再不打定主意，他担心大皇子早晚会自立，就算他有心，终究还是独木难支。
“来了？云明。”
柳非靠在躺椅上，微眯双眼，下朝归府后，他习惯性抽半个时辰梳理事情，写画读书。一盅清酒尚温，度数不高，与甜酒无易。
“那孩子带回来了，安排在我房间旁的厢房，他还有一个师兄在京城。”
“打听他师兄在京城做什么营生，若是事情有变，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柳云明斟满一杯清酒递到柳非面前。
“我知道，这个孩子，我一直很好奇，明明才八九岁的年纪...”
“云明，你不会真打算收他当干儿子？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有孙子啊。”
柳非一脸嫌弃的接过酒杯，棠儿在府里说的话，琉儿已经告诉他了，虽然是童言无忌，还是不能不上心。
“父亲您别说笑了，我觉得他很有趣而已，一个孩子将一群匪徒管的服帖，带他来的时候，倒是像已经打算好了，想通过我这儿打听到他那个朋友的消息，不对，是他的师哥。”
柳云明垂眸，烛光透过眉睫落在眼里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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